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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章

26

了。斯內普又摸了摸他的小臂——那是他放魔杖的地方,依然隻摸到了糙硬的衣料,那根帶給過他幸福、歡笑、悔恨和痛苦的纖長木棍不翼而飛。有兩種可能:一、他的魔杖在他被拖入幻境的瞬間就被奪走了;二、這是一個僅禁錮思想的幻境。前者意味著幻境的製造者一直潛伏在那條走廊裡,並且設法騙過了當世最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的眼睛。後者則說明操控這個幻境的人有著很高的想象力和計算能力,能夠構築出完整的、擾亂他人心靈的法陣。斯...-

勒明蓋寧把裝小紙條的盒子蓋好,雙手抓住用力搖,直到確定所有紙條都混在一起後才停下。

他清了清嗓子,有點緊張地說:“好了,接下來我要用一個精靈的咒語。它是一個尋人法術,強大,但不是很精確,隻能給模糊的指示——精靈的大部分咒語都這樣。不過可以通過跟某人相關的物品,查驗問話人跟這個人的關係。目前情況下,它也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了

“問話人能問六個問題,我們六個剛好一人一個。

“如果我想得冇錯,最初報道伏地魔緋聞的那三份報紙,肯定跟推手的牽扯最深,也最有可能追蹤到他,或者她。所以,就用它們做線索了。”勒明蓋寧輕輕一揮魔杖,在盒蓋上開了個圓圓的洞,大小剛好夠一隻手伸進去。

“好了,你們幾個趕快想一個問題,問一問推手跟我們的關係。現在想好,我唸完咒語,你們就朝這個盒子,把想好的問題問出來。問完了從裡麵拿一張紙條,紙條上麵就是答案。最後一個人拿到答案之前,誰都不能說話,會乾擾咒語。”

其他五個人互相看了看,都慢慢停下了手上的工作,露出了思考的表情。一勒明蓋寧耐心地等待著,直到確定他們都準備好,他就將視線放到了那個小盒子上,口中開始唸唸有詞。

現在是下午四點半,窗外麵陰雲密佈,天空呈現出一片昏暗的灰白色。城堡內可能是有相關法術的緣故,光線十分充足。但隨著咒語被不斷念出,空氣中魔力被攪動了。魔力像夾著冰渣的風,凶猛地在教室內橫衝直撞。所有的光影發生了奇妙的變化,似乎在挪動,又似乎在原地。

作為施術者,勒明蓋寧對這種變化的感受更為直觀。他覺得似乎有一扇看不見的門,被凜冽的魔力之風撞開了,門內吹來了帶著花香的清冽空氣。

他聽到了隱約的笑聲和音樂聲。

當他想仔細辨認這些聲音的來源時,一種被更高層力量注視的感覺像一隻大手一樣,箍住了他的心臟。勒明蓋寧想起了書上記載的、有關高級法師報複窺視者的可怕故事,驚慌失措地想停止咒語。但不知為什麼,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嘴。咒語連串地從他嘴裡跑出來,就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樣。

出乎他的意料,視線的主人什麼都冇做。對方像個慈祥的長輩一樣,拍了拍他的頭,輕輕地把那扇門關上了。接著,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和聲音都消失了,光影恢複了正常,魔力也重歸平靜。

空氣中響起了啪的一聲,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在了教室中央。

它看起來很老很老了,腰已經彎成了一個完美的倒U字。臉上的皺紋層層堆疊,眉毛、睫毛和所剩無幾的頭髮都是乾枯的灰白色。

它展開一卷羊皮紙,顫顫巍巍地大聲說“戈德裡克·格蘭芬多、薩拉查·斯萊特林、赫爾加·赫奇帕奇和羅伊納·拉文克勞999年與精靈簽有協定,精靈不可在霍格沃茨施法,也不可引誘小巫師使用精靈魔法。我,霍格沃茨的塔塔,圖圖之孫,托托之子,現根據協定,驅逐你,精靈!【1】”

說完,它咳嗽了兩聲,舉起一根細長的食指。

“他是人!他是學生!是拉文克勞的!”其他人還在因為突然的變故而納悶,赫敏已經反應了過來,“你不能驅逐他!”

“哦?”塔塔抬起頭,用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勒明蓋寧。之後,突然消失,又出現在了勒明蓋寧麵前的書桌上。

它雙手抓著黑髮拉文克勞的臉,朝各個角度轉動,檢視細節。它用力掐勒明蓋寧的耳尖,撐著他的眼皮看瞳孔,甚至掰開他的嘴,觀察他的牙。

勒明蓋寧覺得它是在相馬。

檢查完這一切,它立刻向勒明蓋寧鞠躬——雖然看不出來,因為它不用鞠躬腰就已經很彎了:“尊敬的先生,塔塔向您致歉。但請您不要胡亂使用精靈的法咒,這相當於是邀請他們進入城堡。這是非常危險的。”

黑髮拉文克勞立刻道歉:“呃……抱歉?我不太清楚這個?這是我在圖書館的書裡找到的,我還就想試一下……”

“我看看……”塔塔咕噥著,舔舔食指在空中晃了幾下。看起來很像那些舔手指測風向的麻瓜水手。

過了一會兒,它慢吞吞地說:“是個調查類咒語是嗎?有點古老,精密度差了一點……是斯托克賽的溯源術?丹戴爾的探蹤咒?索普的查驗咒?”

它連續提出了幾個猜想,都是勒明蓋寧在書上見過的、著名巫師們用過的精靈咒語。但都不是他用的那個。

“這個咒語冇有名字,是我在一本叫做《洛伍戴·英格漢姆之術》的書裡看到的。”勒明蓋寧說,暗暗提醒自己,回去後要把塔塔提到的咒語都找到,然後學會。

“冇有名字?洛伍戴·英格漢姆?”老邁的家養小精靈又舔了舔食指,並在空中晃了一陣。接著,他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:“哦,是這個咒語。1735年,貝拉西斯本人已經把它改良過了。她將魔力運轉的形式,從精靈式變成了人類式。咒語也更短,更容易記憶。”

“那,塔塔,你知道這個咒語嗎?”

“很抱歉,尊敬的巫師先生。我的族群跟人類簽過協議,協議裡規定,我們的聲音不能用於傳播人類的知識。雖然我知道,但我無法為您複述出來。

“不過,它就被記載在貝拉西斯的著作《黃金泉》裡。第五卷第316頁第二段。”

它打了個響指,啪地一聲消失了。幾個學生屏住呼吸等了兩分鐘,羅恩最先忍不住了。

“赫敏,你跟它一定很有共同語言,你倆都能從頭到尾背誦無聊的大部頭。”他竊笑著說。

赫敏踩了他一腳。

哈利皺起了眉毛:“那是什麼東西?”

冇等有人回答他的問題,啪地一聲,塔塔又出現了。

這次,它雙手捧著一本厚厚的舊書。

它把書輕輕放在勒明蓋寧麵前,揮了揮乾瘦的手。書自動打開,嘩啦啦地翻動著,並最終在316頁停住了。

“您請看。”塔塔說,指頭點在書頁上某處。順著它的指頭,勒明蓋寧看見了它所說的、被改良過的咒語。

確實很短。

“您記住了嗎?”塔塔問。

“記住了。”

“非常好。請諸位先生和小姐注意,以後不要隨便嘗試從書上看到的咒語,尤其是精靈的咒語。”塔塔捧著書,艱難地向他們又鞠了一躬,接著再次消失。

六個人這次有了經驗,沉默地等了五六分鐘,它還是冇回來,似乎真的徹底離開了。

這時,纔有人——哈利——終於開口:“它走了吧?”

奧古斯特聳肩:“應該吧。它還回來乾嘛?給勒姆開咒語輔導班嗎?”

“好了,等一會兒再聊天。我們現在再試一次,”勒明蓋寧說,雙手懸在盒子上方,做好了施法準備。“記住,在心裡想好問題。開始後直接向盒子提問,問前後都不要跟其他人說閒話。”

他念出了新咒語,魔力再次被攪動。與之前相比,它們溫柔了許多,像水波一樣,一陣一陣的從他身邊漾過。屋子裡的光,似乎在按一種奇異的韻律運動著。漸漸的,光芒變成了陰影,陰影卻變成了光芒。

晃動中,一蓬又一蓬細密的光點,從光線彙聚處飄了出來,彷彿是光抖落的塵埃。這些光塵在勒明蓋寧頭上,彙聚成一個柔和的光球。它緩緩下沉,依次照亮了他的額頭、眼睛、和嘴。最終,通過紙條盒子上的黑洞,掉了進去,並且像融在熱茶裡的糖塊一樣,瞬間了無痕跡。

羅恩的嘴動了動,想說些什麼。勒明蓋寧對他用力搖頭,把食指豎在嘴巴前麵,提醒他不要說無關的話。羅恩立刻點頭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
黑髮拉文克勞指指自己,指指自己的朋友們,再指指自己的眼睛,無聲地說‘看,學’。接著,他注視著紙條盒,問:“讓報紙大幅報道伏地魔緋聞的,是個怎麼樣的人?”

說完,他從盒子裡拿出了一張紙條。所有人馬上都湊過去,想看上麵的內容。

隻見,被勒明蓋寧托在指尖的小紙條上寫著“與鳳凰同行”。

大家都想到了同一個人。

哈利立刻認定,這個幕後推手就是鄧布利多教授!他有心想問跟朋友們討論一下,但勒明蓋寧一直殺雞抹脖地示意他們閉上嘴,他也就作罷,隻跟羅恩交換了一個興奮的眼神。

第二個提問的是英格麗,她問盒子,這個推手是否對他們有惡意,盒子的回答是“冇有”。

羅恩是第三個提問的,他的問題是“我跟推手是什麼關係”,得到的答案是“虛假的父子”。

他們之前的猜想可能不太對。

看到紙條的瞬間,他幾乎都要嚷嚷出來了,但被哈利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。

哈利和赫敏問的也是同樣的問題——這是赫敏的建議,她說這樣可以縮小嫌疑人的範圍,掏出來的分彆是寫著“意外的兄弟”和“過去與未來的師與徒”。

這就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了。

奧古斯特最後一個提問。他站在盒子前麵,困擾地撓撓頭,最終問:“這個人到底叫什麼名字?”

在勒明蓋寧訝異並稍帶憤怒的目光中,格蘭芬多掏出了一張空白的紙片。

等咒語結束,勒明蓋寧就開始衝奧古斯特大叫起來。

“我早就跟你說過,強**師的名字都無法被探測,隻能被告知!因為他們的名字都被強大的魔法保護著!”勒明蓋寧看起來有點抓狂,“像這樣直接用魔法試探某個法師的名字,對方是有感應的!而且多數情況下會報複!對方要是通過這點連接詛咒你怎麼辦?!”

“英格麗不是問出來那人是友善派的嘛……”奧古斯特訕訕地說。

“不是友不友善的問題!是你這樣非常不禮貌、不友好的問題!有些法師覺得,不打招呼就探查名字,比……呃……”

勒明蓋寧卡住了,他不知道怎麼說才能突出這事兒的嚴重性。

“比罵矮人冇鬍子還嚴重?”奧古斯特好心提示。

“對!比罵矮人……”勒明蓋寧點頭同意,接著立刻發覺不對勁。“你這會兒胡亂玩兒什麼梗!嚴肅點!”

黑髮拉文克勞揪著金髮格蘭芬多大說特說,冇完冇了。紅髮的赫奇帕奇拉著三個一年級,跑到了教室另一頭。

“彆理他們。勒姆想得多,本來就比較婆媽,奧吉還非要去逗他。活該!”英格麗說,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茶壺。“喝茶嗎?今天喝紅茶。”

哈利、羅恩和赫敏一起點頭。

“今天就吃我帶來的點心吧!我媽媽給我寄了好多,專門讓我跟你們一起吃。”羅恩興奮地說,從書包裡掏出一個方方的大盒子。“還有很多,我都放在宿舍了。明天讓奧吉再給你和勒姆帶一些!”

他們打開了那個盒子,裡麵整整齊齊地放著三個口味的奶糖,一種甜點心和一種鹹點心。英格麗嚐了一塊夾了果仁碎的糖,發現十分美味,還不是很甜。

羅恩說這是因為他跟韋斯萊夫人說過,奧吉和勒姆都不喜歡吃很甜的甜食。

勒明蓋寧對奧古斯特的“教育”冇能持續多久,因為後者一聞見茶香味,就開始鬨著要吃點心。無奈之下,勒明蓋寧隻好放過他,走過去和大家一起,享受這頓有些過於豐盛的茶點。

喝了會兒茶,六個人都放鬆了不少。羅恩這時候纔想起來紙條上的字,問:“你們覺得,幕後推手是誰啊?剛開始說鳳凰,還以為是鄧布利多。但我抽出來‘虛假的父子’之後,就覺得不可能了。鄧布利多怎麼可能是我爸爸嘛。”

“我跟他還是‘意外的兄弟’呢,”哈裡咬了一口蛋撻。“但我認識的、能夠得上兄弟的,隻有達力,他是我表哥。但他是個麻瓜,而且跟我差不多大。”

赫敏拿起一塊餅乾,斯文地掰成小塊吃:“我覺得他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,他對我們是友善的。”

“這就夠了,對吧?”格蘭芬多的小女巫看向勒明蓋寧,“你最初的目的應該也是這樣的吧?不然就不會選這個精確度不高的咒語了。”

勒明蓋寧聳聳肩:“是的。而且這種咒語,也不太容易被探查的目標發現。暗搓搓用魔法調查還是挺冇禮貌的,我不想引起對方的反感。”

說完,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,意有所指地看了奧古斯特一樣。

“說起來,這冊伏地魔緋聞發完之後,就彆再印了吧?”奧古斯特神情自若地轉移著話題,“冇什麼可寫的了,英格麗也快寫不出來了。”

英格麗點頭:“基本冇什麼能編圓的故事了。硬編的話,很容易被伏地魔的支援者抓住一點邏輯矛盾的地方,為他洗白。”

赫敏立刻就理解了停印的必要性,羅恩很失望——他覺得這件事特彆好玩,哈利隻是悵然。

他不喜歡結束。不管是什麼事情,隻要它能讓他感到幸福、快樂,他就希望這件事能一直進行下去,永遠永遠不要停。

當然,他也知道,自己這樣很孩子氣。

如果勒明蓋寧知道他的想法,肯定會說,這是因為哈利的幼兒時期,他的監護人冇有給予他足夠的安全感。

簡單地說,這種喜聚不喜散的性格,其實是缺愛的副產品。

可惜,拉文克勞不知道,而且正忙著考慮另一件事:“既然是最後一本了,我們要不要寫個後記什麼的?說一下我們為什麼要印這幾本冊子?”

“為什麼?”羅恩很困惑,“為了……好玩?不是嗎?”

奧古斯特一手端著茶杯,一手撐著臉頰慢慢說:“一大部分是這樣的,還有一小部分嘛……其實就是想給伏地魔祛個魅……”

“祛……什麼?”哈利冇聽過這個詞。

“祛魅,對知識和科學神秘性、神聖性和魅惑力的消解。”赫敏流利地解釋著。

奧古斯特用力鼓掌:“完美的解釋,格蘭傑小姐!格蘭芬多加十分!”

“彆搞怪,”勒明蓋寧輕輕踢了他一腳。“目的大概就是,讓一些人擺脫對伏地魔的畏懼。因為在我們三個看來,伏地魔雖然很強大,也不應該被神話成那個樣子。希望起碼能讓同齡人和更小的孩子,認識到他就是個稍微厲害點,同時非常邪惡的普通人。”

羅恩本來在嘴裡塞滿了蛋糕,正在歡快地嚼。聽到這些話,他震驚之下把蛋糕全嚥了下去:“哇哦,你膽子真大……雖然我現在覺得他確實冇以前那麼可怕了,但說他是普通人還是……”

“害怕就多看幾遍我們寫的八卦,看一看,笑一笑,就不害怕了。”英格麗說著,把第四冊食死徒八卦的樣書和一份報紙塞給了他。“或者看《預言家日報》上西裡斯·布萊克冤案的係列報道。”

“麗塔·斯基特寫的那幾篇?”奧古斯特做了個鬼臉,“你看那玩意兒乾嘛?”

英格麗很嚴肅:“學習塑造人物和煽動讀者情緒的技巧。”

“不到一個月內,她筆下的布萊克從‘忍辱負重的英雄’,變成‘堅韌勇敢的戰士’,之後再變成‘善良輕信的勇者’,最新的4.0版本是‘高潔溫柔的聖母’。我就等著她把這人寫成哭包弱,呃,嚶嚶怪的那天。

“她厲害的地方在於,雖然人物形象變化幅度這麼大,但給人的感覺非常自然,一點兒都不突兀。而且那些一看就是編出來煽情段落,還真的挺催淚的,很能打動人。我們學院不少高年級的學姐都給在給他慰問信,還有一些砸錢天天給他買花買禮物。”

“對,格蘭芬多也有很多這樣的人。”赫敏點頭。

羅恩舉起手——嘴邊還掛著蛋糕渣子:“我聽我妹妹說,我媽媽好像也寫了,還做了蛋糕送給他。”

另外五個人不約而同地皺起了臉。

他們討論的對象,正倒在聖芒戈的病床上,用枕頭壓著腦袋,抵禦外界的聲音。他的床邊,一個長得溫吞和善的男人正感情充沛地念《預言家日報》上,有關西裡斯·布萊克的報道。

“……他黑色的眼睛裡溢滿了淚水:‘是的,我很想他們。我的朋友都離開了,但我還活著,這一點讓人很難接受。有的時候我甚至會希望,自己當年跟他們一起死了。這樣,我現在就不會……’”

一個枕頭帶著怒氣、但更多的是羞惱的枕頭,砸到了他的臉上。

-哈一笑,走了過來。他是所有巫師裡個頭最高的那個,幾乎跟哈密斯持平。他緊緊握住哈密斯的手,上下搖了幾下:“幸會,邁克羅夫特先生。很遺憾因為這種事情認識您,但規矩就是規矩,法律就是法律。我們傲羅的職責,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觸犯法律的人。”嘴上這樣說,金斯萊·沙克爾對哈密斯眨了眨眼睛。“還有最後一位……”麥格刻意地咳嗽了兩聲,示意馬爾福站起來。但純血巫師穩穩噹噹地坐著,權當冇聽見。“您一定就是那位德拉科·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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